每年2月,中国还很寒冷,哪怕是在广西这样的南方省区,温度依然很低。但在泰国,几乎全年都是夏天,2月已经很热了。在“夏天”过春节,还是头一回。
除夕的前一天,我们和往常一样,一早起来打扫卫生,这是泰国人的习惯,我们得遵循。打扫完后天已大亮,很快就到了上课时间。如果不是之前收到家人从国内打来的电话,穿着短袖、凉鞋的我们还没意识到春节到了。
一进教室,我们就收到了一个惊喜在黑板上贴有一个大大的“福”字,还按照中国人的习惯倒过来贴。当天的课程也很轻松,泰国师生甚至在课堂闲暇之余与我们分享了泰国与中国迥异的年俗。他们对中国南方过年杀鸡宰鸭、包粽子做汤圆的习俗十分好奇,向往着在寒冷的日子里与一家人聚在一起吃着热腾腾年夜饭的情景。晚上,学校专门组织了一场团圆饭,并给我们放了两天假。
除夕,我们来到泰国最具华人过年氛围的曼谷唐人街。这里是一个地道的“中国城”,熟悉的口音,相似的生活场景,让我们顿时有了回家的感觉。在这里做生意的中国老乡告诉我们,逢年过节,街道两旁会摆满各种应节的食品、物品,舞狮、舞龙是“必选节目”。伴随着阵阵鼓声,表演者蹦跳腾挪,威武的雄狮、灵活的长龙,让人目不暇接。每到这时,街上会挤满前来观看的人群,喝彩声此起彼伏。不仅如此,街上还到处可见现场写春联的摊子,几乎是清一色的中文春联,偶尔会有泰文的,摊主笑称这是“因地制宜”。
据说,华人和泰人都很喜欢过春节,因为这时华人老板会发双薪,且有休假,通常是从大年初一休到初三。泰国华人开的商店,春节期间一般都歇业。除夕,各家各户都举行祭祖仪式,然后全家围坐吃团圆饭。大年初一,华人并不着急在早晨去亲友家拜年,而是准备一些食品和或甜点,到住家附近的寺庙里进行布施,以求来年平安。亲戚朋友互相拜年时,习惯拱手合十,互致“吉祥如意”。
大年初一,我们拜访了蓬信大叔一家。家里共5口人,老奶奶是广东潮州人,50多年前漂洋过海而来,如今依然能讲一口流利的潮州话,看到我们来,她十分高兴。老奶奶回忆说,当年她和丈夫刚到泰国时,语言不通、身上又没有钱,为了生存,夫妇俩从最苦最累的搬运工做起,后慢慢开始卖一些小商品,并渐渐与当地人融合。现在一家人定居在海边,以卖小鱼虾做的饲料为生,生活还算宽裕。尽管蓬信大叔他们已是第二代华裔,但家里还依然保持着华人过节的习俗,门口贴着春联,堂屋里点烛烧香、供奉果品祭拜神灵,除夕之夜烧剩下的爆竹纸屑还红红地铺在屋外的地上。老奶奶笑道,新年第一天就要讨这个红红火火的彩头,到哪里都不能忘。老人的一席话让人感慨不已,也让当时远在国外求学的我们更加想念家乡、想念亲人。